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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9/13 19: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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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书荒的书友们,让我们一起遨游在小说的海洋里吧!

4本高水准量大管饱的爽文,搞笑兼合理,节奏爽快,看得很带劲

第一本:《*天之世》

简介:苍天已死,*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苦难,腐败,欺凌!”“我等小民饱经苦难,官吏腐败横行,肆意欺凌我等,我等不过是贩夫走卒,农人兵丁,家无立锥,不为大汉天子所知,对于高高在上的大汉天子,不过蝼蚁!”“官兵称我等为蚁贼!!!”“天下大旱,颗粒无收,而赋税益重,只因宦戚权贵欲骄奢享福!”“我等家无立锥,手无寸铁,唯有人多势众。今我等裹*巾聚众而起,定当革天命于世间,汉室气数已尽,我等必将取而代之!”“苍天已死,*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入坑指南:

日升日落,转眼已是过了两日的光景。

清晨的柔和的阳光再度洒落在晋阳城高大的城墙的上,城墙上斑驳的血迹此时还未褪去,整个东城都还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血腥味。

晋阳城的百姓一觉醒来,惊奇的发现昨日街道上还遍布的那些头裹着*巾的‘蛾贼’们,今天却已经是全部消失一空了,街道上再无半分“蛾贼”的踪迹。

“使君,‘蛾贼’确实离开晋阳了……”

晋阳城的府衙中,一名亲卫快步走入大堂,小心翼翼对着坐在大堂首座的张懿说道。

昨日深夜的时候,其实府衙内的汉*就已经发现了异常,那些包围在府衙外面的*巾*就已经消失不见了,只是到了白日在得到张懿的命令后才敢出府探查。

“这些‘蛾贼’到底在干什么?”

张懿紧缩着眉头,不知道为什么这群已经攻下晋阳的“蛾贼”一夜之间撤离了城池。

“难道是雁门郡的援*赶到了?‘蛾贼’自觉不敌,于是连夜逃遁?”

张懿内心虽然有些奇怪,就算快马加鞭,雁门郡的骑兵调动也不可能短短两日便飞驰而来啊,就算过来只是骑兵也不至于让“蛾贼”放弃晋阳这座坚城。

不过很快张懿就想通了关节,这两日他以为许安将他围困在府衙,是因为府衙墙高院深,不想损失过多的*士,反正他也是瓮中之鳖,跑不到哪里去。

现在想起来,才发现自己是当局者迷,许安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晋阳城,而是晋阳城中那些钱粮和武备。

去年*巾之乱时,那些*巾*攻下郡县后,都是只知道固守城池,与汉*对拼消耗。

张懿便以为许安也是如此,他以为许安统一了太行山的群匪后,就和去年*巾之乱时的*巾*一样,到处攻城略地,然后再与汉*进行阵地战,试图扩大势力,传教布道,清除异己,招募教众。

但今天看到空荡荡的晋阳城,张懿才发现许安麾下这支*巾*好像不太一样……

他们的目的和之前山中的贼匪目的却是大致相同,就是劫掠钱粮。

不杀他张懿的原因,很大可能就是因为他张懿并州的刺史的身份,许安怕杀了他,会招致汉*疯狂的报复。

张懿此刻静下心来,已是将许安心中的想法猜的八九不离十,能成为一州刺史的人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只可惜他之前太过自信,小瞧了许安,晋阳之战终究还是汉*败了。

不过此时却不是唉声叹气的时候,张懿走出大堂,将府衙内的官员、文吏还有*官全部都叫过来。

“‘蛾贼’已经离城,你们几人各带部曲接管城防,不可让宵小之徒趁机为乱!”

“诺!”

被张懿点名出列的几名*官得令后快步走出了府衙。

“你们几人各带部曲巡视街道,不得让那市井波皮扰乱良民。”

又有几人被张懿点出,唱了一声诺后也匆匆离开了府衙。

“你们两日将之前统计的良家子弟的名册带上,我再拨给你二人各一什的*士,将城中尚存的这些人都征募起来,协同城防。”

张懿思索了一下,又点出了两名文吏。

“其余人等,都随我一同出门。”

分配人物完毕,张懿快步走出大堂,堂外的亲卫早就已经给张懿准备好了马匹。

张懿也不多做停留,翻身上马,驱马便向府衙的大门方向走去,这些“蛾贼”处处透漏着古怪,之前在府衙的阁楼中多日,张懿都没有见到城中有喊杀声还有火光出现,心中更是疑惑的紧。

“蛾贼”乃是乱贼,*巾之乱时“蛾贼”攻陷郡县多行裹挟良民之举,入城更是大肆抢掠,杀戮当地富户。

等到他驱马出了府衙,却惊奇的发现,府衙外的街道除了比往日杂乱肮脏了一些,却没有什么不一样,各处的街道还有房屋好像都没有怎么毁坏。

并没有他想象中的,“蛾贼”在城中大肆劫掠,杀人放火,导致尸横遍野,破门断墙的惨象。

张懿驱马又走了一段距离,他发现沿路上那些紧闭着的民居大门都没有破开的迹象,墙壁上也没有见什么血迹,甚至除了汉*和“蛾贼”搏杀过的地方有血腥味外,其余的地方连血腥味都没有,这就证实了这些“蛾贼”并没有在此处劫掠,张懿心中更加疑惑了,这些“蛾贼”简直是处处透露出古怪。

“好一个太平道。”张懿眯起双眼,轻声念道,“好一个许安……”

张懿并不知道入城的*巾是不是秋毫无犯,但他眼前看到的却是城中并没有过多被破坏的痕迹,也看出了这一支*巾*和他之前从朝廷公文中得到的信息,完全不一样的地方。

纪律,许安麾下的这支*巾*,不再是去年那支由狂热宗教分子组成的暴民队伍了,反而更像是一支正规的*队。

想到此处,张懿不由又想起了南城一战,若是南城的那支*巾是朝廷公文上描述的那样,应该很快就被出城的汉*给尽数击溃了。

但南城的那支*巾*,再遭受了突入起来的汉*骑兵突袭之后,居然可以在短时间又结成*阵,甚至还抗住汉*步卒的突击。

最后还是靠着太原王家眷养的游侠和门客才强行突破南城*巾**阵,只可惜功亏一篑的是,那*巾*的*司马跟疯了似地压到了前线,居然重新激起了南城*巾*的士气,稳住了局势。

久攻不下,汉*被南城的*巾*这么一拖延,也因此错过了回援东城的时间,不然张懿还是有足够的时间赶到东城,去抵御在东城进攻的*巾,也不至于让晋阳城失陷。

“此事颇为反常,许安部曲与其余*巾贼大不相同,若不及时清剿日后必为朝廷大患,我须尽快上报国家。”

张懿紧缩着眉头,想到了此处便直接调转了马头,也不再管察看城中情况的事了,径直向着府衙的方向驱马而去。

第二本:《金刚不坏大寨主》

简介:内练一口九阳气,外练一身金刚骨,金背九环刀横扫四十丈银蓝刀气,气沉丹田左冲右突,降龙神掌轰炸全场。道心魔种......忘我唯我......葵花真劲......飞刀朔空......袈裟伏魔......天龙七式......如来神掌、战神破碎!尽在群英荟萃精彩热血的江湖!....大寨主江大力雄壮之极的身躯静坐在雕花梨木大椅上,虎皮大衣下满是鼓凸强健的肌肉,坚硬,霸道,浑身充满刚猛强横的力量感。他眼神冷峻从容,注视着周边两侧新招收的玩家。各种阿谀奉承之言,从这些韭菜口中不绝于耳传来。“大寨主威武神勇,刀枪不入铁掌无敌,求大寨主传授小的武艺!”“大寨主,敏感肌能练铁布衫吗?”“老弟,骚话少说,大寨主可是出了名的手狠心黑。”一名刚从城隍庙复活过来的玩家哭丧着脸,“像我,初听不知话中意,再听已是刀下*。大寨主说一不二,每次提问再问第二遍就送人上路,我已经无FK可说。”总之,这就是个猛练肌肉提大刀的猛人闯荡江湖综武的那些事儿,无女主,霸道果决,铁打的大BOSS,流水的玩家.....

入坑指南:

“寨,寨主,敌人现在摆明了要做缩头乌龟啊,我……我这脑袋瓜子没您灵光,只会干笨蛋力气活,实在想不出啥好办法……”

风四海硬着头皮干笑。

此时,一道道充满灼热和崇拜的目光,也都落在江大力的身上。

“满脑子都是肌肉的蠢货!”

江大力冷哼。

“啪”地一下拍开一坛老酒的酒封,狠狠灌了口清冽起泡的酒水,略作思索。

“咕——”

身旁一列列土著山匪闻着酒香,莫不是喉结耸动,垂涎却又不敢表露,担心脑袋瓜子跟那被拍碎的酒封一个下场。

江大力提酒起身走入雨中低喝,“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祸。

这霸绝堂做事太狂,我黑风寨,必须给他们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好叫他们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

一众山匪闻言全都热血沸腾,高声呐喊嘶吼,神色亢奋。

“对,不错,要给他们一个血的教训!”

“为我们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男的杀了,女的抓了,不男不女的送去豹房卖了。”

“很好。我们黑风寨之所以如此强大,就是有你们这帮悍不畏死敢于拼杀的兄弟们。”江大力满意点头。

“不,这都是寨主您的功劳,在您英明神武的统领下,我们才更加有勇气。”

“寨主英伟霸气,绿林霸主!”

一群山匪都激动得吼叫出声,神色自豪而骄傲。

“有勇气就好。”

江大力颔首,断喝,“现在出发,都随我去围城杀人!”

“好!!”

“不对!”

“围,围城杀人?”

“围城!?”

一众土著山匪反应过来,齐齐吓得一个激灵,茫然惊恐看着大寨主那伟岸高大的身影,脑袋瓜子都是嗡嗡的。

这他娘的比狂,谁能有你狂啊。

我们是山匪啊,根正苗红的山匪啊。

自古民不与官斗。

咱们这群山匪去包围蒙阴县,那岂不是成了起兵造fan,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大罪啊。

若不是江大力如今威信早已达到空前绝后的地步,此时就有山匪吓得要逃走了。

而即使如此,也只有一众已接到新任务《围城》提示的玩家们毫无惧色,反而各个跟打了鸡血般激动。

风四海以及武云红均大惊色变,连忙上前劝阻。

“寨主,莫冲动莫冲动,不可莽撞啊!”

“莽汉子,你这可是形同造fan,咱们都是老老实实讨口饭吃的好山匪,可不是要和圣朝作对啊,万万使不得。”

江大力将手一摆冷哼,“你们不必劝我,我自有分寸,当然不会带着众兄弟往火坑里跳。”

一众土著山匪身子颤栗,冷汗涔涔。

株连九族可比跳火坑要可怕多了。

他们宁愿现在就去跳火坑。

风四海脸色稍霁,“寨主,您有什么计划?”

江大力灌口酒,竖起两根粗手指,“一,冲进去。二,杀了他们!”

“......”

风四海感觉有些眩晕。

武云红也感觉有些眩晕,“......”

江大力补充道,“详细来说,蒙阴县只有两个城门,一个城隍庙,到时你们围堵两个城门口和城隍庙,我一个人冲进去,包围干掉他们。

如果他们有人从两个城门口逃窜,你们就出手干掉他们,这也不算我们造fan,只是寻常的江湖仇杀。”

“这样......”

风四海心里松了口气,脸上还是犹豫,“可是寨主,蒙阴县虽然只是一个县城,城内也是有衙门捕快和一些衙役兵卒的,且那县尉姜自守据说也是个外气境的高手......”

“外气境在我面前,都能算是高手了吗?你是不是糊涂了?”

江大力打断道。

风四海再次语塞。

武云红更是气闷的胸脯鼓起,她可是好不容易才突破到外气境的。

“好了别废话,就这么干。你们两个一人带一队,即刻出发!”

江大力手一挥吩咐众人,随后看向天空。

“唧——”

天空上传来一声嘹亮鹰啼,一个小黑点迅速在天际出现,由远及近快速放大俯冲而来。

赫然是魔鹰,其喙子上还残留有血水,显然之前打过牙祭。

“走!”

江大力飞身跃起,直接抓住魔鹰下沉而来的双爪。

整个人空中翻身,便坐在了魔鹰背上,划出一个惊人的弧度,直奔远处蒙阴县而去。

“走走走!快跟上,跟着寨主去杀了霸绝堂那帮狗娘养的杂碎。”

“快快快,别磨蹭,寨主杀人的速度太快了,砍瓜切菜一样就死了一大片,咱们去迟了一个胳膊腿儿都抢不到。”

“冲啊,为了修为点,为了黑风寨,为了正义!”

一群玩家看着江大力飞走,全都急吼吼地自发调动了起来。

相比有些紧张的土著山匪们。

玩家们简直就像是随时准备慷慨就义的急奔敢死队。

风四海有些汗颜,“这些异人还真是骁勇善战,悍不畏死,寨主不断吸收异人加入山寨,恐怕也是看准了这一点啊,寨主真乃人雄也。”

...

“杀——!”

“黑风黑风黑风!”

“giaogiaogiao!!”

少顷过后。

蒙阴县大震动。

两个城门,全都被大批黑风寨山匪团团包围了。

黑风寨四寨的山匪,有一半倾巢出动。

其中玩家居多,土著山匪占据少数。

但即使如此,围城的山匪也有将近五百多人,其中玩家有人,土著山匪则有一百多人。

这么多山匪在武云红以及风四海的带领下,分成两批围堵住两个城门口。

各自打出黑风寨的旗号,喊出慷慨激昂的口号,敲打着兵刃敲山震虎,活像是反jun作乱,第一时间就惊动了蒙阴县内的兵卒将领,人人变色。

“反了反了反了,黑风寨这帮瘪犊子,自从跟了江大力那个狂徒就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来作乱围城?混账!”

蒙阴县城墙之上,县尉姜自守惊怒交加盯着远处围住县城的一群山匪,暴跳如雷,秃得油光滑亮的脑门上满头大汗。

“来人,去问问这群扁毛杂种到底要干嘛?是不是为了霸绝堂那群江湖人。”

姜自守低喝。

作为蒙阴县县尉,他当然是清楚自家这一亩三分地儿发生的事情。

原本还想坐山观虎斗,心里乐呵呵。

结果没想到黑风寨竟然一把火烧到了他这没毛的脑袋瓜子上,烫得他现在脑门冒烟。

众士兵怂得一批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出城去。

最终在姜自守的怒吼暴喝下,才终于有个新兵蛋子哆哆嗦嗦出城去。

而就在城内衙役兵卒都被黑风寨山匪们吸引走了注意力时。

蒙阴县城的上空。

江大力骑着魔鹰的身影也已出现,锐利的眸子锁定了下方宛若方块豆腐般的蒙阴县城,冷冽嘴角勾勒起一丝笑容。

“霸绝堂,老子这次先收点儿利息。”

第三本:《新顺》

简介:假如明亡后是一个汉人王朝,会是怎样?刘钰穿越后,发现自己来到的,是个历史拐点下的王朝大顺。起步就是公爵之子,有爹有娘有丫鬟,钱多人多关系多,生活枯燥之余,刘钰只好找点事情做。于是……

入坑指南:

“躲?”

一个字,不用多。

捧着皇帝给的几本书,灰溜溜地上了马车。

车轮轱辘轱辘地响,颇为催眠。忍着瞌睡,刘钰在车上翻看着皇帝给的四本书。

一本《汉书》,一本《旧唐》,一本《宋史》,还有一本《唐太宗李卫公问对》。

有之前的经验,刘钰大概也看出来了,这皇帝就不爱好好说话,动辄打哑谜。

既是给自己四本书,应该不只是让自己看书这么简单。

之前刘钰喜欢读前四史,家里也有一些兵法,旧唐和宋史没怎么读过,都是大部头。

先翻开了熟悉的《唐李问对》,随手一翻,发现书中夹了一张便笺。

太宗曰:诸葛亮言:“有制之兵,无能之将,不可败也,无制之兵,有能之将,不可胜也。”朕疑此谈非极致之论。

靖曰:武侯……

大意就是诸葛亮说,训练有素的*队,即便将帅无能,也一样可以获胜;不能训练有素的*队,即便是有能力的将领,也未必能胜。太宗认为这么说似乎不对。

李靖认为,大部分胜利的战斗,都不是依靠自己的智谋,而是靠对方犯错误。如果自己不犯错误、少犯错误,那么敌人就很难赢。训练有素的*队,即便主将下达了错误的命令,依旧可以维持不乱,所以诸葛亮说的对。

便笺上批注了一句话:若以西洋练兵法,用燧发枪配刺刀,则花队变纯队,似可少乱。

再多的话,也没有了。

翻看《汉书》,夹便笺的那一页,是《张骞李广利列传》,没有任何的批注。

《旧唐》里,是《斐度列传》,有一句话画了个圈。

“其威名播于憬俗,为华夷畏服也如此。”

在那个“华夷畏服”这几个字上,又在“华”字上重重画个个大圈,下面是一行批注。

“王霸之理,或曰以一士而止百万之师,以一贤而制千里之难。斐度既为宰相,以其贤能,令四夷臣服,此大才也。然其既为宰相,何必又需‘华’所畏服,华地皆为王土、皆为王臣,服岂非理所当然?藩镇叛服,寄于一人,岂能长久?西洋人亦有殖民地,其与都护、唐节度何异?久之,其无赵佗之心欤?”

扔掉旧唐,翻开宋史,夹注的那一页是《石守信列传》,有批注。

明日,皆称病,乞解兵权……

噫!乃至天子与士大夫共天下,而非与百姓共天下,遂有靖康之耻、崖山之恨。

夫立国之初、每鉴前代得失、以定一朝之制、时势所迫、出于不得不然、非能使子孙世守以维万世之安也。

唐有五胡之警,遂重边功;宋忧藩镇之祸,乃轻武将;明有边王靖难……国朝之鉴,当察于汉、唐、宋、明。

四本书大致翻完,再抖了抖也没有掉出来什么别的便笺之类。

这四本书都是大部头,想要看完需要时间,皇帝显然不是书商搞批发,给了这四本书,估计想让刘钰看的就是这四页。

确认再无其余要看的东西后,刘钰挠挠头,嘀咕道:“这是不是有点钦定的意思?不过最好还是再考虑考虑,要不然日后出了偏差……”

刚才太监传话的时候,说的很明白。

皇帝让刘钰回家躲着,别掺和朝中的事,不管是罗刹使团还是朝鲜问题,你名不正言不顺,就是个勋卫,有勋官,连个正式的职位都没有,这叫名不正言不顺。

怎样才能名正言顺?

武德宫,入上舍,评上上。

武德宫别的考核都好说,刘钰自认没有问题。不论是几何算数还是测量、马术、弓枪选一的射击,都可以。

唯独就是策论。

策论是要看格式的,也是要看文笔的。

刘钰猜测,是不是之前自己写的奏折,文笔太次、错别字颇多,皇帝担心自己策论这一环节出问题?

所以……漏题?

让自己提前找枪手准备准备?

皇帝倒是不能直接出题,但是点一点,自会有人去办。

越想越有这种可能,自己那两把刷子心里明镜似的,虽说正常也能进武德宫上舍,但要评为上上选为魁首,那还是比较难的。

来到这个世界第一天,就被一个一起喝酒的女倌人镇住了,论及诗词连个妓子都比不了。

恐怕皇帝从和刘钰的交流中,也看出来刘钰的那点水平了。

再度翻看了一下四本书中的内容,这种“钦定”、“漏题”的感觉就越发清晰。

唐李问对不提,武德宫策论肯定是要考兵法论的。

《汉书》来了一段张骞李广利列传,明显是对应西域问题,朝廷要平准噶尔,肯定是要提前造势的。

以此作为策论的题点,也大有可能。关键是要推陈出新。

至于旧唐和宋史,更是一直以来的大问题:外轻内重,就容易搞出来靖康耻;外重内轻,又容易搞出来藩镇祸。

武德宫策论一共三题,一是兵法,二是史论,三是*论。

刘钰心想,兵法论皇帝圈出来“有制之兵,无能之将”这八个字,倒是再明白不过了。

皇帝想要亲征,论起来战术上肯定是自己心里有数,划归为无能之将这个范畴的。

真要是新*改革,打准噶尔那就是代差碾压,再加上大顺的体量在这摆着,只要己方不犯大错、不被准噶尔打出个歼灭战,那就是大胜。天天打名将最不愿意打的消耗战、击溃战,都能把准噶尔耗死。

体量在那摆着,不败即为大胜,小败即为小胜,唯独被准噶尔打出歼灭战的大败,才算是败。

这么想的话,皇帝要是想要亲征刷威望,改革*制,压制武将的话,倒的确有编练新*的动力。

再配上《张骞李广利列传》,西域的事几乎已成定局。

怎么看怎么像是泄题钦定,刘钰心里也舒坦起来。

把这四本书放好,心道只要自己别大嘴巴到处说就好。

至于枪手,凭自己家里的人脉,怎么还找不到一两个四平八稳花团锦簇的枪手?

在车上琢磨着破题和立意,马车慢慢停了下来。

下了车,自家的大门敞开着,自己的长兄正站在门口等着自己。

“三弟征途劳顿,又立大功,可喜可贺!”

说着,走到刘钰身边,把刘钰背后的大氅解下,拉着刘钰的手,走着正门进了院子。

拜见过父亲,刘盛笑道:“好啊。好!有什么正事,一会再说。你先去见见你母亲,这些天就一直念叨,把家里的人都派到九门那蹲着呢。”

“是。”

别过父亲,走到后院,门口的丫鬟就像是看到了兔子的猎狗一般,扬起腿就往后面跑。

“三爷回来了!”

叫嚷了几声,刘钰的母亲匆匆从里面出来,不等刘钰跪下,先把刘钰扶住。

拉着刘钰的手,上下打量了好几眼,笑容中带着几分激动的哽咽。

“可是黑瘦了。”

眼看着眼角已经泛出了泪光,刘钰赶忙道:“母亲别哭。若不然,儿子也要哭了。”

“好,好,不哭,不哭。”

抽了一下鼻子,腾出手擦了一下眼角,终于漾出了一抹笑意。

“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钰儿啊,你这可是走了万里不止,当娘的可是又去佛堂烧香、又去道观祈福,甚至还去趟宣武门花钱找了些西洋和尚做了祈福弥撒。也不晓得那黑龙江归那一路神仙管辖,总归是让你平平安安的回来了。过几日要去还愿,你也一并跟着去,可不准推脱。”

“这一路可是苦了你了。想吃什么,赶紧说,好叫内厨准备。你妹妹还嚷嚷着让你带他去看热气球呢,此时应是没得着信儿,一会儿便来了。”

“你舅母前日还送来了好些西洋玩意儿,说你喜欢,通通送了来。早就叫人给你送你屋子里去了……”

从说不哭开始,拉着刘钰的手进了屋,刘钰竟是一句话都没插上嘴。母亲总有说不完的话,说完了一句,又想到了下一句,没有丝毫的连贯逻辑,一直进到了屋子里,这才停住。

仔细打量了一阵,又说了一句同样的话。

“黑瘦了。”

刘钰嘿嘿一笑,也不想多说在北边的事,便道:“一路还好,馒头也是个谨慎的,跟着照料,没吃什么苦。那里也没有什么稀罕玩意,就是找了个罗刹人祈福的神像,还有个苦兀人祈福的海象牙雕。我虽不信,想着母亲,却也带了回来。”

拿出来一个镀银的圣母像和海象牙雕,很小巧的东西,不怎么值钱,估计母亲也分不清和尚和西洋和尚,但这逮着神就拜的习惯,总是一番心意。

看着做工不很精巧的小玩意儿,母亲却叫丫鬟仔细收好,就和屋里的佛像摆在一起,叮嘱他们每日烧香不可懈怠。

说了好一阵子家常话,刘钰的嫡亲妹妹也得了信儿,跑过来哭了一场,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母亲也没多留。

叫刘钰和父亲去说说正事,晚上有家里的小宴,叫刘钰忙完了正事就过来。

别了母亲和小妹,刘钰琢磨着“钦定”的事,觉得这还是和父亲商量商量,找枪手什么的,他可不在行。

第四本:《历史的尘埃》

简介:在历史的天空下,不管你爱与不爱都只是其中的尘埃。无论是谁,所能把握的不过也只是自己而已。

入坑指南:

笛雅谷的边沿,影旋山脉的一处山脚下有一处直达山腹的小通道。在山腹数百米厚的岩层中有一个小房间,那是死灵法师们专用的冥想室。

维德尼娜从通道中走了出来,仰头面朝久违了一个多月的阳光,在感觉上深深地呼吸了口气。

这是她在很久以前还身为人类的时候最喜欢做的一个动作。感觉阳光在自己身上,自己那每一寸细腻的皮肤上慢慢化开,沐浴在光明中的温暖中,每一个毛孔都触摸到自己和天地间的生机。而每当她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她那张和太阳相比也毫不逊色的面容和上面的表情绝对会让旁观者为之目眩。

但是现在她只感觉到自己头骨上附着的那些干枯了的死肉在久违的阳光下因为从地底出来的温差而慢慢变形,好象一具具蚯蚓和蛆虫的僵尸在自己的脸上复苏。。

她身周弥漫着一圈黑色的雾气,黑暗的魔法力已经以实质形态开始在身体周围波动。刚从一个长达一个月的冥想中苏醒过来,她的魔法力又进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巫妖不死的身躯不需要休息也不需要进食和睡眠,这样一个躯体简直就是为了力量,魔法和智慧而存在的。她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感情和曾经作为生物的本能都在随着力量的提升在不断地减弱,消失。

有时候她会想,如果这些东西完全消失了会怎么样?没有了基本的yu望和感情也就没有了意识的目标,不会去思维,甚至大概连自我存在也觉得无所谓了吧。

但是还好,那些烙印在灵*最深处的感情印记还没有消失的。她知道自己要做的事。

出口的不远处站着三个身影,看样子他们似乎一直在这里等着。维德尼娜走了过去,那三人也迎面走了过来。

为首的老头上下端详了一下维德尼娜,点头用他那苍凉的声音赞许道:“尊敬的维德尼娜女士,想不到你的魔法力已经达到这样的境界了,再假以时日,一定可以接近伟大的阿基巴德的高度。”

巫妖扫了三人一眼,淡淡回答:“您过誉了,艾登大师。但是我想你们三位找我不会只是来称赞我的吧。我很忙,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

“我们三个今天是想问您一些问题的。”旁边一个容貌狰狞的中年人却用很温柔的语气说。

“要劳动三位的大驾,想必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维德尼娜退后了一步,她感觉得出来这三个同伴身上有很奇怪的魔法波动。

“对于拥有如此力量和智慧的您来说,这个问题一定很容易回答。”艾登大师淡淡说:“我们记得你在上次的*约中胜了,要求的是我们同意一名新会员的加入。现在我们想请问一下,你要介绍加入我们公会的人是一位什么样的人?有足够的资格加入我们这个高尚的组织吗?”

“绝对有资格。”维德尼娜再往后退了一步,沙哑难听的声音平和之极地说。“他应该是最有资格加入死灵公会的人了。”

“为什么呢?”艾登大师苍老的声音依然很淡漠,好象这只是个随便之极可问可不问的问题。但是他和两个同僚的脚步跟着踏上了一步,站成了三角形把维德尼娜困在中间。

“我自有我的道理。”维德尼娜没有再退,身上黑色的雾气开始浓厚起来了。

“哈哈哈…..”艾登大师发出一阵雾气般轻飘飘的笑声。但是气氛并没有因为这笑声而缓和下来。“可敬的维德尼娜女士。我们不怀疑您无比的智慧和判断。但是对于这件事情,我觉得大家还是慢慢商量一下的好……您介绍的那位新人刚刚在低语之森破坏了我们全体会员共同策划的一个庞大的行动。我觉得对于这位新人还需要好好考虑一下。出于对你的尊敬,我们打算请你在一个地方休息一下……”

“你们想干什么?”维德尼娜的声音更难听了,身上的黑雾翻腾了起来。“难道你们想动手?笛雅谷中从来就不允许有争斗。”

“自伟大的阿基巴德创立死灵公会以来,就从没有过死灵法师内乱的情况。能够加入这个高尚的组织的人即便没有相同的目标和理念,也都有着超凡脱俗的智慧和修养,怎么能够和那些低贱愚蠢的人一样用暴力解决纷争呢。”艾登大师从怀里拿出一颗发出白色光芒的玉石。“我说了,我们只是请你去休息一下。”

另外两个死灵法师也拿出了相同的玉石。三颗玉石上发出柔和而纯净的白色光芒,那是纯粹的白魔法。三颗玉石在三个死灵法师的操纵下发出互相辉映的乳白色魔法波动,把维德尼娜包围了起来。

“你们可真是舍得啊。用三颗魔玉来发动白魔法的印封术。”维德尼娜身上的黑雾已经浓得和墨汁一样,像一条条小蛇般在她身体周围翻滚跳跃,疯狂地吞噬着周围白色的光芒。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段直接发出的诅咒。“但是你们以为凭你们三个人就能行吗?别忘了你们本身并不精通白魔法。我或许不是你们三个人的对手,但是想要把我囚禁起来也绝不是这样容易的事。”

一声叹息在她身后不远处响起,另一股白魔法和这三股混成一片产生出微妙的共鸣,她身上的黑色波纹就像海潮下的火焰,瞬间就被压制下去了。

“原来是你。”维德尼娜转身看到了背后这个人,她的声音一下就完全低哑了下去。“想不到是你。你也和他们想的一样吗?”

这个人手中并没有拿着魔玉,那空手放出来的白魔法却是最有力最淳厚的,因为那是他在魔法学院最正规的光明法师的教导下学会的。

他很俊雅很有风度的脸上现在是一片奇怪的表情。他摇头,看着巫妖那张介于僵尸和骷髅的脸,眼光中居然全是温柔,用很有点心疼的声音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太执著,太冲动,太天真了。”

不久后,笛雅谷的会议召开了。

会议室并不是很大,丝毫没有奢华和装饰的痕迹,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厅而已。里面的陈设简单而朴素,每一件东西都有着实质性的用处,刻意的装饰和奢华在这里毫无意义。

已经是深夜了,但是会议室里依然亮如白昼,室顶镶嵌的一大块魔法水晶把柔和明亮的光辉均匀地散布到每一个角落。完全如同日光一样的光线却毫不刺眼。一小块的这种东西通常都足以让很多魔法师费尽心思不惜代价地想搞到手,制作一根很高级的魔杖,但是在这里却只是纯粹用来照明罢了。

大厅的正中央是一张很大很精致的圆桌。非常典雅的造型,上面每一根线条都精致和谐到了堪称艺术的地步。这是很久以前的一位会员花了三年的时间,用一块大陆绝无仅有的万年檀香木雕刻而成的。

围着圆桌有十三张椅子,现在已经有九张椅子坐上了人。这是死灵公会近十年来的最大一次的会议,能够来的人都来了。

在其他地方,他们有的是富可敌国的权贵,有的是万人敬仰的圣贤,有的是一贫如洗的隐士。但是在这里,世俗的所有虚名富贵都是不值一提的。他们都同是最伟大最高尚的死灵公会的成员。

圆桌的正中央有一颗巨大的水晶球。球中的幻化出的影像是火焰飞腾的低语之森。

天空中那一圈石像*正用血雾魔法阵导引着阳光把死亡的焦点倾泄到太阳井上。突然一个巨大的火焰球从地面上升起,直径几乎达到了血雾魔法阵的一半。似乎很缓慢的火球和魔法阵一接触,然后水晶球里的影象就只剩下一片癫狂暴乱的火红色。虽然没有声音,但是在坐的每一个人仿佛都能感觉到一阵隐隐约约的巨大震动。

一个死灵法师大笑,却只发出一阵像咳嗽一样的笑声,指着黯然下去的水晶球说:“一个火球术,居然有和禁咒相仿的破坏力,我觉得我们都应该全都从学徒开始重新学习魔法基础理论。”

“那可是我们精心制作的石像*啊……”一个保养得很好的中年人托着腮,闭了闭眼睛,叹息。“那些耗费的魔法材料,大家的心血,如果换算成金币,足够买下一个不小的国家了。”

艾登大师张开了眼睛,扫视了一下其他人,用他那特有的语气淡淡说:“这些就是根据我和因哈姆的记忆复制出的影像,大家可以推断出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那个人可以和太阳井的神力共鸣,应该是精灵族中接受了阳光洗礼的人。”一个死灵法师做出了结论。其他人纷纷点头。“不过按照你们所说的那只是一个人类,但是人类怎么能够被那些死板愚昧的精灵施加阳光洗礼,那可有点让人难以置信了。”

艾登大师继续说:“再告诉大家一些其他消息。发生了这件事后我立刻调查了一下,发现原来这个被精灵族通缉的人是罗尼斯老头手下的一个神官。而在前段时间,我们的尊敬的因哈姆设计的一场原本要让整个东大陆都震撼的伟大戏剧中,这个小子和另一个糟蹋了一张世界树之叶的女人一起用自己血喷死了一只吸血*。也就是说,他体内也有着世界树之叶的生命力。”

“这件这么重要的事怎么没听因哈姆提起过呢?”死灵法师们看向侯爵。

侯爵苦笑了一下,回答:“罗尼斯事后对外语焉不详。说是什么祝福术的功效。当时我也在忙着其他的事,所以完全没在意,还以为只是那个女人的血在起作用。”

那个面目狰狞的死灵法师说:“这个姑且不论。根据因哈姆所说,这个小子在魔法学院是和我们尊敬的前代理会长山德鲁先生居住在一起的。从他居然能够吸收阳光洗礼这点来看,我们有理由相信,他学习了山德鲁那里的那本真实之冥想。从尊敬而高尚的代理会长那种性格来看,这确实是很有可能的。”

大厅中鸦雀无声。死灵法师们不再议论和感叹了。关于这个人的每一件事情都让他们感觉到惊讶,但是如果把这些叠加在一起那就远远不是吃惊,而是震惊了。

“阿基巴德阁下曾经说过,终有一天,汇集了力量的人会拔起那把漆黑之星,将世界从中央之地开始彻底改变。一直以来,修炼真实之冥想的人有过,精灵族的仪式也是一代接着一代,传说世界树之叶也曾经在人间展现过力量….这些其实都不足为奇。”他一直很平淡苍凉的声音终于沉重了起来。“但是现在重要的是,太阳井,世界树之叶,真实之冥想,这三件东西都在一个人身上了。”

大厅中依然鸦雀无声。死灵法师们各自用奇怪的眼神交流着。

艾登大师的声调透着点古怪,好象是苦笑,好象又是种不屑的讥嘲。“从理论上说,这个人确实是能开启漆黑之星的。而如果他真的开启了,按照阿基巴德阁下给我们所订立的规矩,我们就应该臣服在这位死灵之王之下,跟随他去征服全世界了。”艾登大师冷冷而又朦胧的眼神一直在各个会员的表情上游荡。“不知道大家怎么看这件事?”

沉默依然占据着大厅。良久,一个死灵法师的咳嗽声才打破了寂静,他咳着嗽慢悠悠地说:“征服世界?我觉得这种无聊低俗的事实在不适合我们这群高尚优雅的人去做。”

那个保养得很好的死灵法师低着头,用比少女更细腻娇嫩的手指把玩着自己手中的戒指,细声细气地喃喃说:“而且我觉得现在这个世界很好,没必要去改变什么。关键的是…..”他看向周围的同僚,露出一个亲切和善而又有自信的笑容。“这世界已经不需要我们去征服了。”

面貌狰狞的死灵法师点头同意。“没有必要让人去触碰漆黑之星。即便能够拔出来,诞生出来的可能也只是个只知道毁灭和破坏的怪物。对于我们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我也觉得是这样……”

“对。”

死灵法师们慢腾腾地,但是也很明显地陆续表达了一致的看法。

直到最后一个会员表示了自己的态度后,艾登大师终于露出了个笑容。他知道,一个名存实亡的规矩现在已经完全地,彻底地打破了。

对于每一个魔法师来说,号称最接近神的魔法师阿基巴德甚至比神更有分量,那毕竟曾经是活生生的存在。尤其对于学习他所创建的许多死灵法术的死灵法师们来说,更能够从那博大精深的魔法中感觉到这位魔法师的伟大之处。

但是再伟大也是有限度的。虽然他开创死灵公会的目的可能是为了那把黑暗的神物,但是五百年后的今天,聚集在笛雅谷的人却绝不是因为信仰了。这里每一个都是人类社会中的顶尖人物,没有人希望莫名其妙地从什么传说神喻中掉出一个领导自己的人来。

艾登大师点了点头,说。“虽然阿基巴德是伟大的,见解是一定有他的道理的,漆黑之星的力量也是无与伦比的。”他的语音一落,轻松而又自信地点到了重点。“但是,最重要的是,现在的这个世界是我们的。我们不需要什么领导者。”

“说得太好了。公会守则应当录入这一条才是。”一个会员鼓了鼓掌。其他几个死灵法师也都点头。

“而且现在这个人不但不会是我们的什么领导者,还是我们的敌人。大家都应该知道罗尼斯最近针对我们的行动活跃起来了吧。”

“是啊。这老头看来是在挑战我们对他的忍耐的极限……”

“这个人就是他行动中最重要的一环。带着阳光洗礼和世界树之叶的生命力,似乎他计划用这个人来摧毁漆黑之星。虽然我们没意思要人去开启它,但是也绝不会允许别人来摧毁它。那是我们这个高尚组织数百年来的精神象征。”艾登大师用力清了清声音,隆重地说。“今天我请大家来就是要商议如何对付这两个敌人。一个是罗尼斯,一个是那身背三种力量的小子。”

“都杀了吧。我们不能再沉默松散下去,既然出现了针对组织的敌人,我们就该携手共同行动才是。”

“罗尼斯老头大概是这世上我们唯一的敌人了吧,杀掉他之后,我们可就有点寂寞了。”

“但是我们尊敬的前代理会长山德鲁也和他在一起,他们两人联手的话,我们可不好办哪。”

艾登大师打断了其他人的讨论,说:“在商量如何对付外敌之前,我想先说说其他有关的问题。大家没有想过么?最后的世界树之叶在低语之森,我在低语之森的时候可以感觉得到。而且那个公爵小姐也肯定吃掉了一片。这事我们的因哈姆朋友可以肯定,爱恩法斯特帝国王都也有不少人知道。那么那个人所吃的那张世界树之叶从那里来的呢?唯一的解释就是……维德尼娜女士那里。”

“那个人类小子得到阳光洗礼的时间和维德尼娜去低语之森的时间是一致的。维德尼娜原本拿到手的世界树之叶又莫名其妙地落到了那小子手里。还有,前段时间维德尼娜女士和我们几个因为欧福的战争而打*。维德尼娜女士赢了,她的*约都是要求介绍一位新会员加入。而结果我们在那个人类小子的身上发现了我们这里的传送卷轴…….”

“你的意思是说……维德尼娜女士和罗尼斯串通让那个人来当奸细?”保养得很好的那位死灵法师皱起了修剪得非常细致的眉毛,和另外几个死灵法师一起摇头。“这不可能吧。”

艾登大师淡淡地回答:“我并没有这样说。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无论是你们所说的推测还是维德尼娜真的想让那个人来开启漆黑之星,都对大家没有任何的好处。”

“巫妖女士没有出席这么重要的会议吗?我们需要她来解释。”

“我和因哈姆已经请她暂时在冥想室中休息一段时间了。”

“好象过分了点吧。”老咳嗽的死灵法师艰难地从咳嗽中挤出一个个字。

艾登大师淡淡回答:“请放心。我这只是为了大家的利益考虑而暂时做出的处理,防止容易冲动的她破坏我们的行动。等我们把罗尼斯和那小子处理完毕之后,自然会请巫妖女士出来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去拦截那带着世界树之叶逃跑的小子,还有同时对付罗尼斯。我建议由我和尊敬的艾斯瑞一起去调查那小子的踪迹,杀了他取回世界树之叶。而你们则计划一下怎么对付罗尼斯吧。”

和艾斯瑞一起走出会议室的时候,艾登大师一直平静冷漠的脸浮起了一丝微笑。他对自己的表现和手段很满意。

经过了这些事情后,公会大概需要推荐出一位新的代理会长了吧。他想了想,又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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