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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荷华州这个鱼米之乡竟成了一个食物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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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荷华州这个“鱼米之乡”竟成了一个“食物沙漠”?

很多人都称赞美国的工业化农业,也很嫉妒美国的农场主享受着高额的*府补助,他们觉得这是中国的农场主。然而,在这个工业化的农业生产系统中,关于生产者、消费者以及生态系统所要支付的费用,却鲜有提及。

美国的麦克·波伦从一个普通的消费群体中追溯到了农业系统的底层,他以一个美国的农业州爱荷华州的农民为代表,希望把资本主义社会中的残破的食物链条重新梳理、拼接起来。

以玉米和大豆为主的单一种植代替了以往的单一种植方式,这种变化使得以奈勒为首的美国农民为代表的农业生产效率最高,而以农业生产效率最高的农民为代价,他们连自己的家庭都吃不饱;

爱荷华州,这个曾经被誉为“鱼米之乡”的地方,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食物沙漠”,几乎百分之八十的粮食依赖进口;不到一百年,爱阿华州就从一块肥沃的土地上,变成了一座用现代杂交技术培育出的“玉米都市”。

化肥、杀虫剂、混种改良公司和他们的官方机构不遗余力地驱赶着玉米,驱赶着自然界赐予的多种多样的植物,占领和占领了爱荷华州,奈勒就住在那里。

这个领域让那些曾经能够自给自足,生态可持续,能够承受住各种作物的下跌的绿色农场和牧场,变成了一座阴暗单调、人烟稀少、物种稀疏的荒芜城市;而另一方面,则是人类的食物链条已经偏离了可持续发展的生理规律,转向了大量的非再生矿物能量。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由于谷物的廉价,并没有像资本主义的市场所规定的那样,使谷物的产量大大降低,从而使农业的生产和产品不断地增长(而不是降低),从而使农业的生态和生物多样性受到损害。

农民奈勒的亩的农庄,就像一个小型的家庭农场,展示了美国这个阶层在资本主义的工业化的农业生产之下所面临的困境和无可奈何。

这也证明了美国的农业并不像一些专家学者所说的那么富有,而是因为一些小型的家庭农场破产,消费者的选择权被剥夺,以及生态系统的严重损害。

爱荷华州的一张明信片:“在这儿,你能听到麦子在发芽!”

1、爱荷华农业州沦为粮食荒芜

5月的头一个星期,万国农业公司生产的牵引机械(我们称之为牵引车),带着八个纤细的播种装置,在机械轰鸣声中,在爱荷华州的一片玉米地里行进。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一片浅浅的朱古力大海上航行。但最难的是,当你和旁边的农民用手帕堵住发动机的轰鸣声时,你必须要听到他在你的耳畔高喊着怎样操纵这台设备,使之能一直向前。

当你驾驶船只的时候,靠的就是罗盘,不是靠着指向标志,靠着河岸;但是在牵引机上,你要顺着泥土挖掘出来的沟渠行进。这条沟是他们来时挖掘出来的,而播种机后面的铁臂上,就是挖掘泥土的地方。

如果离开这条直线,那么,玉米就会倾斜,或者被其他的谷物压得过紧。不管怎么说,这样的做法都会被街坊们耻笑,甚至连产出都会受到影响。而且,每个单位的收成,都是国内最好的。

乔治·奈勒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中期购买了一台新的机械,那时他二十七岁,刚刚返回艾奥格林郡,把家里公顷的土地(他在那里购买了六十公顷)(编辑:1公顷=15亩)。

奈勒身材高大,圆脸,胡子花白,一脸的络腮胡子。在手机里,他用嘶哑的嗓音,把自己的观点说得很清楚:“这简直是一派胡言!也就《纽约时报》愚蠢地认为,农业部还站在美国的农场主一边!所以,我希望看到的是一个脾气暴躁、倔强的人。

有一天,天气阴沉,我看见他在一片麦地里,从拖拉机的司机座位上下来一个腼腆的小伙子,头上戴着农民的鸭舌帽,一件*色的上衣,一件火车上经常用的蓝条子背心。

我对他的第一感觉,就是那个蹒跚学步的“温柔班恩”,而不是那个脾气暴躁的野蛮人。但我很快就意识到,奈勒是这两个人中的一个。一提起“嘉吉”这个农业组织,或者说前任农场主布兹,他就会立刻从温柔变成暴躁。

艾奥瓦地区的土地是全球最好的土地,它的表层是一种软绵绵的淤泥,大约六十厘米。1万年以前,威斯康辛冰川退却,只剩下了海底沉积物,后来又有蓝茎草、狐尾草、针茅草、杨柳等植物。

每十年,这种稻子就会产生3到5厘米的厚度。在十九世纪中期之前,这片田地一直是那些高高的牧草,后来耕作家们的耕作开始了第一次耕作。奈勒的爷爷在十九世纪80年代从英国德比郡搬到了艾奥,他曾是一名矿工,他想以此来提高自己的后半生。

一片片泥土被他的犁头刨开,像是航行到了新的时代。老奈勒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充满了自信:这种矿石,挖不完,也挖不完!但是,眼前的一幕,却是再也没有了。因为草原被毁,土地被风雨侵蚀,六十厘米的表层泥土,原本只有一百二十厘米。

可是奈勒现在已经濒临倒闭,隔壁的人也更穷了。他的农田可以养活一百二十九个人,但不可能养活一家四口。奈勒农场是依靠杰佛逊市的社保局佩琪·奈勒的工资和联邦*府的津贴来支撑的。如今的局势远没有老奈勒那么好,奈勒农场已经没有能力再继续维持下去了。

奈勒制造出来的东西,一般都不能直接食用,必须要经过处理,或者用来饲养家畜,可以说到处都是水,没有水可以喝。爱荷华州百分之八十的粮食依赖进口,包括奈勒,它的花园中只有几只家禽和一些水果,其他地方都是粮食的荒地。

一百二十九个依靠奈勒的农产品为生的人,都是位于世界食物链最深处的陌生人。这个食品链条是如此的错综复杂,以致于生产商和顾客之间没有任何需要去了解对方。你可以去问一个人,他在哪儿买了一块牛肉和一杯苏打水,然后他就说“超级市场”。当他问奈勒要把他的谷物出售时,他回答说:“*队的混合工业。”这两种说法都有一定的道理。

我被委任为这一百二十九个人中的一员,访问奈勒,了解在这条食物链的另外一头,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生产什么样的食品。我不能确定奈勒的谷物会不会被用来给我的奶牛做牛排,或者用来做我的孩子的饮料里的甜味,或者用十多种从麦克鸡肉里提炼出来的谷物。

但一公斤的玉米棒子却有着复杂的宿命,三千六百枚玉米仁,通过无数条通道,遍布整个美国的粮食体系,所以奈勒的一粒玉米仁,就像是一道经典的算术,“凯撒的气息,或许就在我们的鼻息之间。”美国人大部分都是从艾奥和其它地区的玉米地里得到的。

2、建设玉米之城

当我到达奈勒的时候,这一星期只有一个晴朗的日子,因此,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奈勒的牵引机上,一边播种一边工作,一边种上了六十五亩的玉米。再过一到两个星期,他就要播种*豆了。两种农作物每年都要在这块地里进行种植,并且自年以来一直延续着“玉米带”的轮种。

(那时,大豆成为支撑工业化粮食体系的次要粮食:可供家畜食用,而现在已处理过的粮食中,大约有2/3是豆类)。我坐在奈勒用皱巴巴的袋子做的靠背上,过了一下午,他就让我开车去。

我把它向前行驶,然后再向后行驶,每次大约有八百米。这样的农活,与其说是种植作物,倒不如说是在编织一条永远不会停止的斗篷,或者用相同的语句写上一本书。随着柴油机发动机的轰鸣声,沉闷的工作很快就使人犯困。

每一块几乎是平整的土地,都意味着四十多公顷的玉米地:一对铁板会在沟渠里挖出八条沟渠,然后在每条沟渠里放三万颗玉米粒,然后再用另外一条铁轨将沟渠填满。

我们种植的是“先驱高产34H31号”,上面写着“优良的杂交改良,质量好,高产。”这样简单的解释,很容易被人记住,这说明34H31并不是孟山都公司研制的“保丰”(YieldGara)的防虫基因。

但是,包含该基因的基础改良玉米34B98也在该品种目录中,先锋种业正在努力宣传它的“产量惊人”。不过,奈勒和其他的人不一样,他并没有种植任何的基因改良作物。

他是发自内心地不信任这些技术(“他们把三十亿年的进化搞砸了”),也不觉得25美金一包的“技术成本”物有所值。奈勒说:“的确,粮食的产出会增加,不过,那些多余的谷物最终也就会用来购买昂贵的粮食。”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给孟山都洗黑钱。”就像奈勒看到的那样,基改良的庄稼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农民们利用最先进的技术来增加生产,结果他们的产品大多落入了那些公司的腰包里。

即便不能移植可以对抗害虫的遗传因子,奈勒所培育的F1标准种籽也是一项令人惊叹的技术产品。在爱荷华州,这种玉米的产量可以达到一万五多公升,总共有十一多公吨。我和奈勒种了一块地,一年的产量就达到了八十二万斤。那天中午,我心里盘算着,十月份的收获,肯定要干上几天,不过,能干上一天,已经很不错了。

关于这个农场的情况,也可以用一条曲线来描述,即随着谷物生产的稳步增长。奈勒并不清楚他爷爷一公顷能种出多少玉米粒,但一九二○年,美国的小麦平均每年能产出一千二百三十千克(编者按:一亩82千克),这个数字与美国土著人过去的生产水平是一样的。

那时植物和玉米地是分开的,而玉米地被设计成了一个棋子,农民们可以在一端转弯,然后再去耕地。到20世纪30年代末,奈勒的爸爸开始种植杂交改良的种子。奈勒用比拖车更大的嗓门吼道:“你肯定听说了。他们叫我爸爸去种一到两公顷新的改良种子,可是,上帝啊,那些老的玉米都倒了,改良的种子依然屹立不倒。

我父亲的玉米产量翻了一番,到了50年代,一亩地的收获就达到了四五千公斤。”奈勒现在的收获率比他老爹的时候高了一倍,如果丰收的话,一亩地能产出一万二千斤。在人工饲养的动物中,只有荷斯坦乳牛才能生产出如此多的牛奶。

“高产量”这个词太过笼统,我也在思考,对于一个作物而言,高的产出意味着"每一棵玉蜀黍都能长出更多的谷子",或者"每个玉米穗上的谷子更多"?奈勒说:“两个都没有。”由于杂交水稻能大量种植,所以杂交水稻高产。奈勒当年的时候,一亩地差不多有2万棵,而如今差不多有七万五了。

如果老的、不杂交的、不杂交的、不杂交的、不交配的),它们的茎干会变细,以便在太阳下争夺太阳。杂交后的树干更粗壮,更结实,更结实,更结实,更结实,经得起机械收割。从根本上说,现代杂交的玉米可以适应城市里的“城市生活”,而且不会因为过于密集的生长而崩溃。

你也许会想,个人之间的竞争会危及城市的和平。但现在的玉米地却是一模一样的,每一棵都经过改良,基因也都是一样的。没有任何一种植物能在竞争中具有更大的竞争力,它可以平等地分享阳光、水分和土壤中的营养。不会有“超群”的谷物会占据太阳和化肥。在经过F1杂交的作物改进后,一个真实的乌托邦被创造出来。

如果你将大块大块的玉米地看成是一座城市,那么依阿华州就会变得不同。这是一座由它自己建造城市的城市,人口密度和曼哈顿一样稠密,但其目标却是一样的:充分利用每一块土地的最大利益。虽然很少有沥青路面,但也不能算是野外风景。从任何一个合情合理的角度来衡量,爱荷华是一个乡村下州,但是实际上,它发展到了一个都都市的程度。该州仅有2%的地方保持了原来的样子(高高的牧草),其余的地方都被完全地改变了。整个人工场景中,只剩下了一个人。

3、消失的种族与城市

问题来了。在爱荷华州这种以谷物为主的地区,不但会将其它动植物都挤占,就是人也难逃一死。老奈勒到达美国的时候,正是格林郡人最多的时候,有一万六千四百六十七个,而最近一次统计,却是一万零三百六十六个。美国的农业区人口锐减,有很多种理由,而这支“玉米*团”的入侵,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就得从不同的视角去看待了。

在奈勒爷爷的时代,爱荷华的农业生产出了许多不同的作物和牲畜,其中,谷物排在了四位,马匹排在第二位,因为所有的农庄都需要牲畜(一九二○年,美国总共生产了二百二十五台拖车),然后是牛、鸡、谷物。在谷物之后依次是猪,苹果,干草,燕麦,土豆和樱桃。

另外,很多农庄还种植小麦,李子,葡萄和西洋梨。这些变化使农业能够自我维持,农民们不但能养活自己,还能饲养家畜,还能为土地提供肥料,而且还能抵御市面上的其他谷物的下跌。而且,这个多样化也就意味著,那时的艾奥乡村风景与今天有很大不同。

奈勒说:“那时候,到处都是栅栏和草坪,家里有牲畜,一年四季都是绿色的,从来没有一天是荒芜的。”从十月份开始,到五月份的玉米发芽,整个格林郡都是一片漆黑。

黑乎乎的砂砾地面,比起柏油来,似乎更适合野兽。即便是在五月份,到处都是绿意盎然的景色,除了房子周围的草皮和分隔不同的农田的狭窄的草地,还有道路旁的沟渠。上个世纪50至60年代,野兽们从这里离开,栅栏也跟着离开了。

一些动物搬到房子里去了,比如最近出现的爱荷华州的猪肉,他们一辈子都要生活在一个由铝制的茅厕里。而在格林郡,春季的风景则显得索然无味了,一座座农场被犁地,一座座白色的木质房屋和一望无际的草原,就像是一座在黑海中渐渐消失的岛屿。奈勒说,由于没有栅栏和灌木栅栏的遮挡,爱荷华的原野上刮起的狂风变得更加猛烈了。

这种景象不能完全归咎于谷物,拖车就是罪魁祸首。是牵引器让马失去了作用,而当马离开后,燕麦场和草原就会随之消失。然而,农民们靠着谷物赚钱,从二十世纪中叶开始,谷物的生产就一日千里,农民们很乐意将更多的土地留给这些奇妙的庄稼。

当然,美国的农民也有同样的想法(受到了国家的鼓励),所以,谷物的价格也不可避免地下降了。也许会有人觉得,随着谷物的下跌,农民们会减少种植面积,但从经济和心理角度来看,这一切都在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

从二十个世纪50至60年代开始,低价的谷物大量涌入,这让饲养农场的奶牛收益要高于牧场,而且规模较大的农场也要好于在自己的院子里饲养。在艾奥华州,农民们打不过农民们用廉价的谷物、家禽和牲畜(农民们自己种的),于是,牲畜和家禽就从牧场上消失了,牧场和牧场也随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产量超过了其它农作物的谷物:玉米。

而且,随着谷物的下跌,农民不得不种植更多的谷物来维持不变。到20世纪80年代,在爱荷华州,农场的多样性和多样性的生态环境都消失了,而谷物则是一种统治。

(同样的一块地,每年都种玉米,的确会引起疾病和疾病,所以,从70年代起,爱荷华农民就轮种玉米、大豆和豆类作物。但是,最近,随着大豆的下跌和疾病的增多,一些农民开始铤而走险,转而种植谷物。)

由于人类和它的植物联盟(农业与大豆)的协助,谷物已经将牲畜和他们的饲料从这块土地上赶了出来,并且逐渐扩展到了牧场、牧场和牧场。如今,谷物又要把人赶走了。

和以前的农田不同,这个极其简单的玉米和*豆种植基地,需要的人手要少得多,再加上十六排播种机和化学除草剂的帮助。有了这些庄稼,每个人都可以自己种地,不用照顾动物,可以在周末休息,还可以去佛罗里达州度过一个冬季。

奈勒对我说:“种庄稼就是用拖车和洒水。”但种植了亩的玉米,再加上汽车和喷雾,一年也就是好几周的时间。于是,农场变得更大了,而农民也变得更小了,而随着粮食的不断下跌,他们再也无法养活更多的农民,只能将自己的土地交给这些可怕的稻谷。

彻丹镇已经变成了一片荒芜之地,主街上的店铺大多关门歇业,理发店、餐饮店和电影院也都关门了,只有一些小型的餐厅和一些杂七杂八的商店还在苦苦支撑着。大多数人驱车前往距离这里16英里的杰佛逊市采购生活必需品,并在KumGo的连锁店中买到了牛奶和鸡蛋。

在这儿,因为没有足够的人,他们甚至不能组织一个棒子和一个管弦乐队,而是四个学校组成了一个足球俱乐部,那就是杰佛逊史卡顿·巴顿·彻丹公羊。现在彻丹镇上,唯一还在运转的产业,大概就是小镇角落里的那个巨大的仓库了。

谷仓里还有一台升降梯,看上去就象一座没有窗子的高楼。粮库仍然矗立着,是由于谷物的运输,每年都在增长,无论是否有人住在那里。

4、太阳消失了,地球上的氮循环也被破坏了。

我对此有些过于简单:玉米的迅速增长并非像我描述的那样“靠自己”,它似乎过于完美和合情合理。就像很多美国人在“自立自强”中取得的成就一样,你越是观察,就会越能看到美国*府的身影:*府利用专利、独占和税收优势,在紧要关头将主人公推向市场。

在这个故事里,我所描写的主人公是一个胆大包天的人,他在经济学和生物方面都得到了很好的支持。正因为如此,我在爱阿华州见到的那些农夫,根本就没有把它放在眼里,他们只会用憎恨的语气说,它是“社福女王”(编辑:美国的人,他们的首要目标是获得社会的福祉)。

现代谷物发展史上的一个重大的转变(即美国粮食工业的一个转折)可以追溯到一九四七年。当天,位于亚拉巴马州的麻索萧尔斯的武器厂,已经转向生产化肥。

在二次大战之后,美国的国家已经大量储存了大量的硝酸盐。作为爆炸物的主要材料之一,也是最理想的植物氮来源,所以他们很重视向森林里喷洒过量的化学物质,以协助林业。

但是,美国农业部门的农业专业人士却有一个更好的办法:将硝酸盐喷洒在农田中作为化肥。肥料行业,还有从战时的有*气体厂转变而来的杀虫剂行业,实际上就是美国把这个国家的力量,用于和平年代的战斗机械。一位印度的农场主凡达娜·西瓦在她的讲话中说:“我们仍然在享用二次大战留下的剩菜剩饭。”

在这一变化中,杂交玉米是最大的受益者,它是最贪吃的一类,而且它所需的化肥也要多得多。经过杂交改造后的植物,可以在拥挤的玉米地里存活下来,但即便是艾奥瓦州最富饶的土地,也经不起成千上万棵饥肠辘辘的玉米棒子的啃噬。

奈勒的父代农民们为了防止农民得“玉米病”,就小心翼翼地进行谷物和大豆的交替(以提高土地的含氮量),并且五年之内不再在同一地块上再种一次谷物,并且将动物的排泄物洒入玉米地以恢复营养。

在施用化肥以前,每公顷的玉米生长受到了土壤中N的严格控制。所以,尽管20世纪30年代出现了杂交玉米,但直到20世纪50年代化肥的出现,杂交水稻的数量也随之增加。

人造氮的发现使所有事情都发生了变化,不仅玉米和乡村受到了冲击,粮食体系和地球上的生命都受到了影响。为了构成胺基酸,蛋白质和核酸,一切生物体都需氮气;关于控制和延长寿命的基因信息,也是由氮气构成(因此,科学家们认为,氮为“质”,而二氧化碳为“量”)。

但是,在这个星球上,氮气的可用量是非常少的。尽管空气中80%的空气都是氮气,但是它们却是紧紧地结合在了一块,没有任何作用。十九世纪的化学专家尤斯图斯·冯李?比希曾经说过,空气中的氮气对其它任何东西都没有影响。这两个键合在一起的氮,必须分别与氢原子相连接,这样它们就会对动植物产生作用。将空气中的氮元素分离出来,并与它们形成有益于生命的分子,这一进程被称为“固氮作用”。

以前,只有在与豌豆、苜蓿和洋槐等豆类作物的共存时,才有可能利用雷击固化氮素:雷击打破了大气中的氮素,然后再下一次小型的化肥。人工的氮气固化技术是在年德国犹太化学家弗里茨·哈柏之后发展起来的。

地质学家瓦茨拉夫·史密尔曾撰写了一部有关哈柏的精彩作品《滋养大地》,他说:“没有氮气,庄稼和人类就不能成长。”在哈柏的发现以前,世界上所能容纳的所有生物(包括庄稼和相应的人口)都受到了微生物和雷击所能提供的氮的限制。

一九零零年,欧洲的科学家发现,如果不能提高自然中的氮素含量,人类的增长将会非常缓慢。几十年之后,中国的科学家们也有了类似的看法,于是中国就被逼着向西方敞开了大门。一九七二年,美国尼克松访问中,十三个大型化肥厂是中国最主要的需求。没有化肥厂,中国就会被饿死。

正因为如此,史密斯才会说,“哈柏包希”(包希将哈柏的研究成果推广到了商品化),在二十世纪,这句话并没有夸大。他估计,假如不是哈柏研究出了这种办法,全世界五分之二的人都不会幸免。

史密尔说,假如没有电脑和电能,我们可以很好的理解,但是没有肥料的话,几十亿的人将永远不可能出生。但是,哈柏赋予我们的是固氮能力,而我们却在与自然界做着恶魔一样的买卖。

土地的养分来自于阳光,而在获得了固氮的能力后,矿物能源就变成了矿物。哈柏-包希法,必须要在高温和压力下,借助催化剂,将其与氮、氢进行融合。

高温和高压会消耗大量的电能,而氢气则来自石油、煤炭或者目前最常见的矿物能源——汽油。是的,几十亿年以前,这种矿物能源也是来自于太阳的能源,但是矿物能源不可能被重新利用,而被阳光滋润的大豆化肥则可以被重新利用。(豆科中的氮素实际上是被附着在大豆的根上的微生物所控制,这种微生物能给作物供应所需要的氮素,同时还能得到某些碳水化合物。)

二十个世纪50年代,奈勒的爸爸第一次使用了硝酸盐化肥,从此,他的农业环境发生了一次安静的变革。在本地使用太阳能推动的化肥循环系统(用大豆来饲养谷物,用谷物饲养家畜,用家畜排泄物回收谷物)已经被破坏。

没有了大豆和牲畜的排泄物,奈勒可以一年一次地种植谷物,并且可以随意种植。他能买到一袋袋的化肥,这种化肥的原料(矿物能源)已经在全球散布了几十亿年。

用大机械把氮施用于玉米地

摆脱了旧时代的生物制约,如今的农业已经可以采用工业化的方式,把原材料转化为商品:肥料是原材料,粮食是粮食。有了人造化肥,农田就不用再培育多种动物来维持土壤的肥力,农民们就可以大规模种植一种庄稼,将工业的规模和机器的效率带到自然界中去。人类的固氮使食物链从生物的角度出发,转向了工业化的方向。仅依靠阳光维持生命的人类,已经开始吸食原油。

在新的工业体系中,谷物很好地利用了大量矿物燃料,随后转化为大量的食品能量。现在,世界上有半数人工合成的氮被用于了谷物,并且混合种植的作物对人工氮的利用率要高于其它作物。

从生物角度来说,种植谷物通常是将太阳能转换为食品,但是到现在为止,这项计划中有相当一部份是将矿物能源转变为食品。这种变化预示着土地的变化,一年中,格林郡的绿色将会消失大半,农民们不用一年四季都在播种,而是在寻找新的能源。

如果你能用煤气制造化肥,再用矿物能源制造杀虫剂,驱动拖车,甚至收割、烘干和运输,那么你会看到,每一粒工业用的汽油大约要用1-1.3公升,相当于一亩地要用掉公吨的原油(一些人的估算甚至更高)。

也就是说,制造一种食品所需要的能量比一种矿物能源要多。但是在化肥还没有问世的时候,奈勒的农场可以提供两个单位的能源。从工业生产的角度来看,人们不能直接饮用原油,实在太遗憾了。

但从生态角度来看,这样的生产方法实在是太浪费了,但“生态”已经不是他们的标准了。如果矿物能源足够并且价格低廉,那么这个方法将会带来利润。从生理角度讲,用日光喂养谷物的古老方式也许可以成为一种免费的午饭,但这种午饭吃得太慢,分量不够。在这个车间里,无论是生产还是生产,都是以时间为单位的。

相比起生化体系,这些设施的问题是会产生污染。混合改良的玉米,即使是贪嘴的品种,也比普通的谷物要多得多。农民购买的化肥大多被白白地扔了,也许是因为施肥时机不对,或者被大雨冲走了,或者农民认为施用化肥更安全。

奈勒尴尬地说:“他们说,一亩地的产量是一百一十公斤,但我却莫名其妙地增加了二百公斤。我可不想因为肥料不够而出现什么问题,这就相当于对生产进行一次保障。”

奈勒的玉米还没有完全消化掉的九十公斤的合成氮呢?一些挥发到大气层中,使雨水变成酸性,并且加快了地球的气候变化(硝酸铵可以转化为氧化亚氮,具有重要的影响)。一些水渗入到了奈勒的厨房里,当我从水龙头里拿水的那一刻,佩琪必须确保我所装满的水都是反渗透过滤装置。

剩下的多余的氮气,则是在春天的时候,当雨水从奈勒的农田里经过时,再通过一条下水道,最终汇入了拉科恩河。拉康河汇合到迪摩因河,然后供应迪摩因居民的饮用水。

每年春季,迪摩因市都会发布“蓝宝宝预警”,提醒家长们,自来水不能给孩子们喝,因为这是非常危险的。在水里,硝酸会转化为与血红蛋白相混合的亚硝酸盐,从而降低了血供血的容量。我刚才说过,我们不会直接饮用矿物能源,但现在看来,是我搞砸了。

哈柏的这个发现仅仅在一个多世纪前就已经使整个星球的生态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现在地球上现有的氮气中,有半数是人工合成的(如果不是你小时候食用的是绿色食品,那么你身体里大概有1kg的氮气被哈柏-包希方法所吸收)。

我们破坏了地球上的氮循环,比任何其它的物质都要糟糕得多,就连碳也不行,”史密尔说。人为破坏碳的循环已经导致了地球变暖,而破坏氮循环的结果就更加难以预料了,但是其严重性和之前一样。大量的人造氮肥料如洪水一般涌入,不仅滋润着田地,还滋润着树林和大海。一些生物从中获益(最大的是谷物和海藻),但是受到伤害的种类却是无数。

奈勒在爱荷华州的玉米地施用了大量的氮素,最终将通过密西西比河流入墨西哥湾,给当地的生态环境带来了严重的破坏。海水中含有氮素的海浪会促进海藻的快速繁殖,使它们无法呼吸,从而形成一个“死亡区”,供氧不足。

这是一个相当于纽泽西州大小的死亡地带,并且正在不断地扩展。我们在全球范围内施肥,在减少生物的多样化的情况下,我们已经在地球上的种类构成发生了变化。

5、廉价玉米之灾

奈勒和我种植玉米的那一天,刚好下了一场大雨,于是我们就在厨房里一起喝着咖啡,谈起农民最喜欢的问题:低价收购、愚昧的农事、怎样才能在不健全的农作中保持收入。奈勒在美国农业历史上被称为“过去的日子”,他又重新开始了他的农业生涯。

那时候,谷物的价值已经达到了历史最高价,看来真的可以靠它来维持生活了。不过当奈勒打算将第一批收获的玉米放入储藏室时,由于粮食的大量供应,玉米的售价已经从十二美分下降到了八毛钱。于是他将这些谷物全部收回,然后囤积,准备等着涨价之后,在卖掉。

但玉米的行情一直在走低,从冬季一直下跌到次年春季,再加上通胀,玉米的行情可谓一蹶不振。到目前为止,每千克的价格仅为4美分,低于种植的费用,这对于除玉米业者以外的其它农民来说,这无疑是个好兆头。我从奈勒那里了解到,美国现在种植的谷物太多了,远远超过了市场价,聪明的农民为什么要种植玉米呢?

我很快就得出了一个相当棘手的结论,那就是与非正常的农业生产状况联系在一起。这样的经济违背了传统的供求关系,也影响了农民的心态,尤其是对农业的影响。当奈勒购买了他的首台拖车时,美国正在进行一场重要的农业改革。

原本应该通过调控生产来保持物价的稳定(和农场主的生活)的国家农业项目却悄悄地改变了生产的方向,以便降低物价。也就是说,尼克松执*期间,美国的国家非但没有扶持农民,而且还在为保证粮食的供给上做出了让步。这时,玉米不但从生物学上获得了人工氮的好处,而且还获得了财*补贴,可以说是在陆地和粮食系统方面取得了巨大的胜利。

奈勒的农艺方针,是从他的一个父亲那里听来的。这件事是在年冬季,当时正是大衰退的时候。奈勒说:“我的爸爸把谷物运到镇上,昨天我才知道,昨天的时候,谷物的价钱已经降到了0.4美元一千克,而且谷仓已经停止了购买。”

最终,谷物的售价降至了0。“每次他计算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的时候,我的许多邻居都会流下眼泪。”美国在经济衰退时期制定的农业*策,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鼓励他们为饥寒交迫的国家提供更多的粮食,而是让他们摆脱了过度的粮食供应。由于食品的供给远远超出了美国人的需求。

由于人类的农业生产,丰收年份所带来的困难与荒年同样严重。粮食过量,粮食的价钱就会下降,农民也会陷入穷困,而到了饥荒之年,农民们就必须去干活了。在粮食方面,大自然嘲笑了经典的供求定律:天气会对作物产生不利的作用,但不管产量有多高,人类的消费能力都是有限的。

因此,《圣经》中的《旧约》里的那个时代,为了平衡农业的起起落落,制定了很多战术。《圣经》提出了粮食储备的农业方针。这不仅保证了即使发生了旱灾或者瘟疫,也保证了粮食的供应,而且农民们在收获季节将粮食贮藏起来,以免造成粮食的流失。

罗斯福的“新*”中的农业方案也大致如此。像玉米这样可以储存的粮食,由国家根据种植的费用来决定。当市价比国家规定的要低时,农场主可以自己决定是否要将其投放到一个较弱的市场(使其更弱),或者用谷物作抵押,借给国家,直到物价上涨时才卖掉,卖出去的钱就足够偿还债务了。如果玉米的价钱继续下跌,那么农户还可以用谷物来偿还。

这个方法有个很奇特的名字:“常平仓”。此外,该法案的其它部分包括土肥局,也在敦促农场主们不要再去贫瘠的地方开垦,以免造成产量过多和水土流失。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奈勒回到乡下之前,该体系或多或少地发挥了作用,并且在20世纪的时候,谷物的大量产出使得谷物的价值不至于崩盘。因为“农业按揭”,过量的谷物无法进入市场,最终大部分的放款都将付给了,因此,美国的*府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奈勒望着我,好像在说:“真可怜,对不对?”但是,当我想起那个农民为养活他所作的努力时,我的心就更痛了。

我记得鲁索曾经说过:「人是他的工具。」我很好奇,比利在漫长的夜晚里,在八十号州际公路上狂奔,他怎么会沦落至此呢?你有没有想过,你在为别人卖命?“开店?”强鹿?孟山都(Montor)?第一批?嘉吉(Coco)?一亩地能收获一万六千斤,这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但对于比利来说,这点收益,远远不如这些公司。

下面,我们自然会谈论一下谷物。如果玉米自己可以说出自己的看法,他会惊讶于自己所身处的这种可笑的环境,也会对这种天赐的幸运而赞叹。由于谷物被从自然法和经济学法则中剔除了,它们有着严格的制度,可以抑制像谷物一样疯狂地繁殖。

在大自然中,当一个种族继续膨胀下去,当它的食物被吃光的时候,这个种族就会彻底的毁灭。而在一个商品的供应上,当一个商品供应过剩时,它的价值就会被降低,直至它被用光,或者说它已经失去了价值。至于玉米,人们千方百计地使其摆脱上述两种约束,不惜倾家荡产也要种植谷物,并尽可能地把它们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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