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地是我“发小”中如今最有钱的一个,在居城好几套房子呢,但不知怎的,出门在外,仍有人叫他“土鳖”。这个外号,是他最不喜欢的一个。印象中霍地有很多外号,有人叫他“狗蛋儿”,有人叫他“瓜蛋儿”,只是,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土鳖”,总想改变一下自己,却又真不知为什么,连我都想叫他“土鳖”。
前些天天还不算冷,霍地穿着皮鞋、花裤衩、大花的衬衫准备出门时,据说还特意照了照镜子,而且想了想,还戴了墨镜打了领带,并在出门时特意拿了把雨伞。“嗯,我得让自己看上去有品位些!”霍地自言自语地说,“不能总让人叫咱‘土鳖’不是?”
不知不觉走进了家珠宝店。金碧辉煌的,霍地就想:哟,这里的光线太好了,若是自己家里也能有这样的光线,不说蓬荜生辉也该高端大气上档次了吧?于是,他把目光盯在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问:“喂,这个,多少钱啊?”漂亮的女售货员正拿镜子照着抠鼻孔呢,听到有人问话,且不是礼貌用语,就乜斜着眼瞧瞧霍地,怎也看不出他能把成叠的人民纸币装哪儿,理所当然地断定这人也就是顺口一问,根本没买这个吊灯的能力和意思,便撇撇嘴,不理不睬。“喂,问你呢,这个,多少钱啊?”霍地眨巴着双眼皮的大眼睛又问。可能是由于他这话仍不是礼貌用语,女售货员就仍拿着镜子照着,挖起了耳朵。
俗话说是人都有二两躁脾气,更何况霍地还是有好几处房产的“房叔”,所以,当他觉得这女售货员之所以对他不理不睬,肯定是觉得自己并不是随便花几个就能把家珠宝店盘下来的主儿时,大肚腩中被蕴藏的至少有两斤的脾气上来了,顺手举起手中的雨伞,哗哗哗,把水晶吊灯捣碎在地,强忍着心中的火气说:“喂,现在你能给我说说这吊灯的价钱不?”“当、当然可以!”其实这一刻,女售货员是惊呆了的,一手拿着镜子,一手一指还插在耳朵眼里,嘴巴张得大大的,而且最为奇异的是,她结结巴巴说“当然可以”时,嘴巴都不带动的,疑似腹语潜能在瞬间被激发了出来,直到霍地刷卡付账,抬腿淡定出了店子,她那根插在耳朵眼里的手指都没记着取出来。
四平八稳。霍地踱步扭过一个路口,忽一跺脚,猛一抬手,叭,在自己脸上掴了个大嘴巴,“叫你‘土鳖’亏么?啊?!几万块呢,就这样打水漂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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